每天早晨，当成百上千万美国人在厨房点燃燃气灶烧开水或者做土豆煎饼时，飘过家中的不仅是早餐的香味。蓝色的火焰还会释放出有害的污染物，比如二氧化氮，以及导致地球变暖的气体。
因此，斯坦福大学的一组科学家最近开始了对纽约市公寓的一系列测试，以便更好地了解污染的程度，以及污染是如何在真实家庭中从一个房间流向另一个房间。这是一项针对10个城市的研究的一部分，该研究展示了污染物如何迅速进入客厅和卧室，有时远远超出了产生污染的炉灶所在的区域。
由于担心燃气灶对健康和气候的影响，一些城市和州已经开始寻求在新建筑中逐步淘汰天然气接入，联邦政府也开始加强燃气灶的能效标准。但这已经成为一个两极化的问题。上周，共和党人在华盛顿召开了众议院监督委员会听证会，“审查拜登政府对美国燃气灶的监管攻击。”
在一个清爽的周日早晨，斯坦福大学的科学家们来到了他们在纽约市的第一站：曼哈顿上城晨边高地的一个公共住房项目。他们的第一个挑战是把约136公斤重的设备搬到18楼。“希望能有电梯，”斯坦福大学多尔可持续发展学院教授、团队负责人罗布·杰克逊担心地说。(的确有电梯。)
他们访问的这套三居室公寓是蒂娜·约翰逊的家，她有三个已经成年的孩子。这套公寓俯瞰高架铁轨，厨房里都是香草和香料的香味，她用它们来做她最喜欢的一道菜——美式焖蔬菜。约翰逊刚刚做了一份包括煎鸡蛋和土豆的早餐。
“我很高兴你们能来，”她告诉研究人员。她说，她的公寓刚刚安装了一个新炉灶，但她仍然“受不了”炉灶里煤气的味道。约翰逊说，她是通过当地一个气候组织自愿参加这项研究的，因为她和她的孩子们有哮喘和其他健康问题；她很想知道他们的炉子对他们呼吸的空气造成了什么影响。
齐鼻高度的管子
研究人员开始启动分析仪，并在大约齐鼻的高度设置管子，以吸入空气样本。在取完背景读数后，可以打开煤气了，他们将一个炉头开到大火。
机器很快检测到变化：二氧化氮浓度上升——这种物质会对健康产生各种负面影响，包括刺激呼吸系统，加重呼吸系统疾病的症状，并导致哮喘。浓度攀升至10亿分之500，是环保局设定的一小时暴露安全基准的五倍。（苯的浓度也增加了两倍，这是一种存在于香烟烟雾和汽车尾气中的致癌物。）
这是在厨房门封死、窗户关闭的情况下。约翰逊的厨房还没有安装有助于通风的油烟机。
约翰逊打开了厨房门和窗户，她说在做饭的时候一般都会开着门窗，这样做可以把二氧化氮浓度降到10亿分之200左右。但是这也意味着油烟味会飘进其它房间。
其中一间卧室的二氧化氮浓度达到10亿分之70左右，低于环保局阈值，但远高于世卫组织的长时间曝露标准。
越来越多的科学证据在证明，燃气炉构成健康风险。去年底发表的一篇论文发现，美国儿童哮喘病例中可能有将近13%与燃气炉有关。此前的一项研究显示，燃气炉还会导致哮喘症状加重。
人们可以采取一些简单的措施来降低风险，例如开窗通风，购置空气净化器。
“晚餐派对场景”
次日，研究团队又去了另一个地点，这一次是中哈莱姆的一个Airbnb公寓。他们的目标是制造一个“大家庭或晚餐派对场景”，研究团队成员、斯坦福大学地球系统科学博士生亚纳伊·卡什坦说。
为了减少自己的接触，团队成员选择待在一个可以俯瞰上曼哈顿的阳台，时不时屏住呼吸冲进去检查检测指标。
在大约40分钟的时间里，客厅的二氧化氮水平最高达到十亿分之200，卧室达到300，厨房达到400，分别是环保局一小时曝露阈值的两倍、三倍和四倍。苯浓度在点燃炉灶后也上升到了三倍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