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伊朗同意了一项协议,该协议要求伊朗交出97%可用于制造核弹的铀。当时,俄罗斯和中国与美国和欧洲一起努力促成了该协议的达成。
俄罗斯人甚至接手了伊朗的核燃料——交了一大笔费用,这令一些人欢欣鼓舞地宣告:普京总统可以在关键的安全问题上与西方合作,帮助在一个动荡地区遏制破坏性政权。
接下来的九年里发生了很多变化。现在,中国和俄罗斯更倾向于支持伊朗的“抵抗轴心”,反对美国主导的秩序,朝鲜也是如此。周日,拜登总统在白宫召集六国领导人进行视频通话,策划一项缓解以色列和伊朗之间危机的共同战略时,根本没指望能有北京或莫斯科方面的人出现在屏幕上。
约翰·霍普金斯大学高级国际研究学院的伊朗裔教授瓦利·纳斯尔说,统一战线的消失是让这个时刻看起来“特别危险”的诸多因素之一,“可能是几十年来最危险的时刻。”
但这并不是唯一的危险时刻。
特朗普总统退出奥巴马时代核协议的决定不出意料地引发了德黑兰的反应。经过长时间的停顿之后,伊朗恢复了铀浓缩,其中一些达到了接近炸弹级别的质量。根据国际原子能机构的数据,与核协议生效时相比,如今的伊朗已经更接近生产炸弹级材料。伊朗一直否认有意制造核武器,但最近开始暗示,有必要加强对拥有核武器对手的“威慑”。
德黑兰在弹道导弹项目上突飞猛进,此外在本周末向以色列发射部分导弹的几个月前,联合国所有剩余禁令都已到期。伊朗不仅已成为俄罗斯最可靠的军用无人机外国供应商,而且还从俄罗斯攻击乌克兰时使用无人机的行动中吸取教训,改进了自己的无人机力量。
奥巴马总统寻求达成2015年核协议,在当时被许多共和党人抨击为不负责任的危险行为。一些民主党人虽然支持协议的细节,但也担心奥巴马希望它能给德黑兰带来根本改变的想法过于天真。
随着伊朗和以色列之间的紧张局势最近升级,拜登的政治对手现在指责政府近年来没有对伊朗采取更强硬的立场。他们说,这让正在加沙苦战伊朗代理人哈马斯的以色列处于格外危险的境地。
“白宫没有认识到,今天的中东冲突不是巴勒斯坦人或阿拉伯人对以色列的战争,而是伊朗对‘小撒旦’(伊朗称美国是大撒旦,以色列是它旗下的小撒旦。——译注)的战争,这既表明了白宫的无知,也表明了白宫的软弱,”曾担任特朗普国家安全顾问、强烈反对伊朗核协议的约翰·博尔顿周日写道。
“可悲的事实是,以色列和美国对伊朗的威慑失败了,”他写道。他还像以前和一小群对伊政策鹰派那样,敦促以色列抓住时机,“摧毁伊朗的防空系统,”或许还可以打击伊朗最精锐的部队圣城军。换言之,采取与拜登的敦促完全相反的升级路线。
即使是较支持拜登在该地区外交的专家中,也有很多人担心现在几乎没有什么手段可以影响伊朗,尤其是如果以色列总理本雅明·内塔尼亚胡没有采取博尔顿建议的回应方式,而是发起了一场较为谨慎的打击。
“我们似乎最终会走向以色列和伊朗的对抗,”纳斯尔说。
“伊朗和以色列现在是中东的主角,”他还说。“他们视对方为最严重的国家安全威胁。没有红线或规则来遏制他们之间的竞争。影子战争现在已经公开化,如果没有一些规则约束,就会升级。”
这不是拜登所希望的世界,因为他为其政府设计的战略重点是遏制俄罗斯在乌克兰及其他地区的干扰,并与中国展开激烈竞争。在拜登担任总统的头三年里,中东似乎相对平静,直到10月7日哈马斯发动的恐怖袭击导致1200名以色列人丧生,颠覆了他对轻重缓急的安排,让白宫重新陷入熟悉的困境。
虽然拜登利用中间人来帮助确保伊朗周末的报复性袭击不会失控,而且伊朗似乎也有意保持间接线路的畅通,但华盛顿和德黑兰之间没有直接沟通,这与十年前相比也是一个重大变化。